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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多坑,容易跑路。

【太宰治中心/6.19生贺】诺瓦利斯的蓝花

*太宰治中心向/但cp感可能不太强烈,所以tag就不多打了,免得被打x

*是太宰生贺。在这个老师诞生的日子里我逃避期末复习来瞎写一气了。

*您没有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但您成为了许多人活下去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是文野宰还是我脑海里的“太宰治”形象的集合了。

*OOC




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我时常不能明白为什么人们要赏樱。若是落樱缤纷的时节,来沉默着盛大庆祝一番它的死亡,或许还在荒谬中有一丝道理。但是盛放的樱花却空有美丽的躯壳而已,在它陨落之前都是塑料制品,跟我一样——不对,总还是比我好些的。任何事物都比“太宰治”好一些。把世间所有无意义的嘲讽,所有肮脏污秽的泥泞,所有漆黑孤独的阴影——把它们全部收集起来一股脑灌进一个漂亮的玻璃壳子(也许是从不知道哪个模具里做出来的),就是一个“太宰治”。从来就不该存在的生物能算得上漂亮吗?我一直不太清楚,但好像从小就有人说我生得漂亮。


我想到了织田作。

我常常想到他,就好像想不到他的话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身处这里。对每一件事都刨根究底是不好的,尤其是有关于他说出的话。我已经略微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期待我能在他给我指出的路上找到什么摆脱这一切的方式。什么意义啦,幸福啦,孤独啦,或者任何他死前才刚刚踏足又好像没踏足的东西———都是没有的。所有那些事物都像那几个已经被炸成碎片了的孩子们曾有过的天真烂漫之笑一样,尚且未能绽放就已经成为悲凉的过往。

阳光太刺眼啦,织田作。我能承受的唯一一种温柔的光就是当初那毫无温度的酒吧光线,刚好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你的脸,尽管都鲜少有过什么表情,但你眼里的那片蓝就足够照明啦。


已经午夜了哦,织田作。我知道我该睡了,人类都是这样的——尤其是,不作为黑手党的时候。所以我躺下来了,然后我想着要给你写点什么。我明天想去看看你,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带什么花。昨天我还梦见你了,梦见你在拆弹,或者在帮杂货铺老板赶走捣乱的小孩子,或者——看在随便谁的份上干着随便什么你一直在干的工作。那是一个正午——你的工作还真是作息健康(在Mafia里应该是最健康的一个了)——日光就这么照在你红色的头发上让它们好像燃烧起来了。我像是站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的跑步机上那样,向你走过去却没有缩短距离,对你说话却没有被你听见(你没有回答我。虽然你从来学不会吐槽我,但我知道如果你听见我说话了,一定会答应一声的,对吧?)。那感觉真差啊,但我好像也提不起劲儿去让自己醒来了。你周身都散发着跟一口气吃完三盘超辣咖喱之后舌头的疼痛一样强烈的暖光,它们几乎要把我烫化啦,但是我想着如果真的这样化在这里了,也不失为最完美的自杀方式。


哎,织田作,你在听吗?在听的话我要告诉你哦,我昨天没有睡觉。刚才说的话都在撒谎,但是我好像又真的梦见了。无所谓啦,谎言就像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例行任务那样,我总是会毫无动机地撒谎——你是知道的,对吧。还有什么人能比我更恶劣呢?我撒谎甚至不是为了撒谎本身,我好像已经忘了如何毫不撒谎地说话。日复一日的早晨我醒来(是不是根本没睡就随你定夺好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要愣神一会儿去回忆为什么我还活着。夕阳总是稍纵即逝,催促着人上床睡觉,我哪能记得住那些呢?


织田作,我想死去,但是你该活着。所以现在这一切究竟是一场笑话、一场梦,又或者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比我好很多,甚至从我们认识之前就该你来做我的位置了。你会是芥川的好老师,敦也会喜欢你的,甚至中也——我觉得谁都拿你没办法,你总是那么温和又坚定的。


时间的流逝是赋予每个人的平等的疗愈,也许也是救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不属于“每个人”这个群体。神不爱世人,更不会爱我,因为即便在最绝望的时候我也没有得到过时间赠予的救赎。织田作,你的光芒太盛大了。一定是因为这个,所以在你把我的绷带扯下来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亮光的刺痛。你的言语就好像沉入悲哀之河的河底的那些闪着微光的金砂*,以近似于虚妄安慰的模样陪伴在我的身边。


今天横滨也在死人,每天都有人将要死亡,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被一枪毙命的人们究竟是多幸运啊,我又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得到这样的恩赐,难道只有我是不配死亡的残次品?是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的样子被看去了,所以神惩罚我剥夺了我与死亡相会的权利吗?那我简直就像是被锁在牢笼里的悲剧本身了,森先生一定会为此发笑的。


我一直在想,我会不会碰见一个与我自己相似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这是我对他的赠礼,也是对他周围的人的善意——是我能给出的,我没有的东西。胆小鬼连棉花也害怕,而我哪怕遇见棉花都有可能伤害到它。我总是睡不着,所以我在榻榻米上把我的右耳压得很疼。


织田作啊,我要搁笔了(或许我从来就没有拿起过它)。我想见你,我想哭,可是我的泪腺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干涸的。对不起啊,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可是泪水、心脏——我都没有。拿去我的一切吧,如果你能找到些贵重的东西就好了,我多么想给你一些贵重的东西啊,能与你——那样一个好人——给予我的感情一样分量的回礼。我知道我没有啊,可我怎么也说不出“不要爱我”。如果你哪一天真的不爱我了,那才叫世界末日呢。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觉得我得走,所以我会自觉退出欢庆的场合。我想寻找你,但无济于事。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到底理不理解我,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理解我。


这几句也是谎言,而如果你说了,那便是我们又心知肚明创造出了新的谎言。你是不会说谎的,对不起。


我寻不见你,也寻不见自己。




后来是芥川第一个发现他那实现了夙愿的老师的。彼时观澜山的樱花恰逢盛开,静静地、浅浅地绽放,用“烂漫”来形容并不贴切。花瓣薄得透明,纤弱婀娜,宛如经过白雪的洗涤后才款款绽开,甚至让人以为这是其他品种的樱花,娴静而婉约,诺瓦利斯脑海里的蓝花,或许便是这副模样*——一如那带着笑意的,苍白的,毫无生机的精致脸庞。他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没有狂怒,没有哭泣,只是立在那里像是把全部的悲痛都注入了樱花里。那樱花霎那间仿佛一齐凋零,成为美丽的陪葬品。他没有主动去告诉别人,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些太宰先生心知肚明他们爱着自己,却又自认无法以同等价值之珍宝回赠的人们。中原中也开了一瓶好酒,是他口中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他已经“喝掉”了的那瓶。他把它们全都倒进了他那辆车的油箱里,然后看着它们一起毁掉。“帮你做了你一定想对我做的事情了,混蛋太宰。”他这么说着,然后回到了港黑大楼,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像什么都发生过了。森鸥外只是向芥川直接询问了这一事件,而面对芥川的沉默,他表现得就好像他早已知晓那样,也没有去亲自确认一下他叛逃的干部是否死绝。好像如果不去确认,他为他保留的干部位置就可以不用费心去找候选人。芥川不太知道武装侦探社发生了什么改变,只是以后多年国木田都没有过新的搭档,而横滨街头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有虎之少年的踪迹。太宰给人的影响是那么大,以至于掌控着横滨的三大异能组织全部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太宰是否也都算到这般后果。


他不愿生在世间,亦不愿留下坟墓。诺瓦利斯的蓝花,还是死去了要美些。






带*号均为太宰先生作品原文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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